鳞渊境进了阴雨季，常乐天却还是艳阳高照，雪浦推开门往最深处的雅间走，身上的暖意在漫长的走廊里散了个干净。
“前几时闹得厉害，”老板娘一脸担忧跟在他身旁，“停下来了以后又来了群人，把桌椅板凳都拿走了……到底是……”
她跟的太深了，雪浦皱眉止步，“你来这里多久？”
“三个月。”她从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一种可怕的气质，竟忘了自己的问题，颤声回答，“家父离世后我接管了店。”
“那我不怪你。”龙师声音轻轻的，好像也要融进空气中了，“三楼以上不要进也不要管，老实一点，我不想总补充人。”
老板娘一下停了追问，她见到楼梯上一个晃眼的“四”，逃似的下楼去了。
还算聪明。雪浦居高临下地看着那抹鹅黄色最终消失在梯角。他继续向上走，隐约有汗和血液的臭气在漆黑的房里散开。
“天字号九门……”他念着门牌，来到目的地。
雅间里一片死寂，灯也没有开，铁的味道浓郁到时刻都能从空气中拧出来……也许这里几小时前曾弥漫性的香味，但现今已被翻涌的血气盖住了。死过多人的房间无论家具还是墙壁都会有油腻腻的感觉——直接出钱翻修比较快。
此处现在异常的洁净。没有桌椅，没有地板，墙皮也被刮了个底朝天，现任龙尊披着简单的里衣坐在水泥地正中，表情空虚望着某个点，龙师开门也没有施舍一丝注视。
“做完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雪浦略带谴责意味，走近两步将人拉起来，“您还有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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