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腹中开始传来阵阵绞痛,痛觉像是生了足一般,沿着经脉在体内四处穿梭。如同将每一处的骨肉都细细磨碎了,再重新糅合。

        磨碎的瞬间仿佛有千万只蚁虫噬咬着身体,渌真紧紧闭上眼,感受着体内的变化,不敢痛得昏死过去,以防药力失去控制而侵入脑海中。

        药力周转一番下来,她几乎体会了世间所有的钻心剧痛。脊柱处一时被武器反复锤打鞭笞,又像是草木在骨上扎根,根脉努力向下汲取着养分,几乎要将身体扎破,继而是沸水浇灌、火焰燎烧、呼吸凝滞。

        渌真的姿势早由打坐变为倒在床上,汗湿透衣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即便是在邑蛇腹中被一点点绞杀失去空气时的痛楚,也不如此刻的万分之一。尽管身下是柔软的被褥,她仍然感觉自己正躺在一片针尖之上,细密而刺骨的疼痛无孔不入。

        她始终强迫着自己体察疼痛在经脉中游走的感觉,不敢稍稍松一口气。

        服丹时正是下午,夕阳斜晖将窗纸染上金黄。在痛苦之中,她看见月亮从东方悄然升起,一点儿一点儿向西方挪去,清凉的月光打在窗前,照出她惨白的面色。

        清晨时,尹乐云来敲门,大约是担心她的心情,邀请她出去游玩。但门锁得很紧,而疼痛也将她折磨得根本无法发出声来,尹乐云得不到答复,又闷闷地离开了。

        又是一日羲和东西走,月再挂中天。塑灵丹带来的疼痛仿佛永远没有尽头,每当渌真以为这就是结束时,立马又爆发了下一次更猛烈的疼痛周期。

        直到第三天日薄西山之时,疼痛感才渐渐消退。渌真已三天三夜不曾合眼,此刻她的身体仿佛没有一处属于自己,像是痛过了头,已接近麻木。

        确认了不会再有下一波折磨来袭后,渌真试探性地抬起手指,运转灵力。

        一丝极细极细的灵气在空中渐渐凝成实体,从抬起的指尖徐徐涌入她体内,像一脉清泉水,稍稍润泽了她干涸已久的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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