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膑闭着眼沉默了许久,直到他脸上的泪痕被山风吹干。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声音又重新变回了那个极度冷静克制的孙膑。

        “我一定会杀了你。”

        庞涓盯着孙膑,没有说话。

        “当我被困大梁囚牢,脸上被刺字,被生生剜去双腿时,我恳求再见你一面,想让你知晓,我是被冤枉的。可后来我才知道,那些害我的手段,竟都是你一手安排。”

        “庞涓,我自认在鬼谷时一直敬你为兄长,不曾有半分懈怠之心,可你就因嫉妒而欲置我于死地,汝为君王陷害忠臣,此为不忠,善妒而陷害同门,此为不义,鬼谷师尊待我等如父母,可你却再三违背师尊教诲,此为不孝,汝等不忠不义不孝之人,活着又与死了有何分别!”

        “呵。”庞涓冷哼一声“胜者王败者寇,如今我已败于你手,多说无益,动手吧!”

        孙膑还没说话,倒是站在孙膑身后的禽滑釐张口骂道:“庞涓,汝所作所为与禽兽何异?陷害同门,只此一条,你便不配鬼谷弟子之名!伯灵念旧情,我可不念,你既然一心求死,那某家就替伯灵送你上路!”

        禽滑釐说罢,就从腰胯拔出一柄三尺见长的青铜宝剑,要上前去结果庞涓的性命。

        “滑釐,莫要冲动。”孙膑伸手示意禽滑釐不要再上前。

        “既然伯灵兄必要他性命,为何要拦着某家?”禽滑釐有些不解。

        “他还有用。”孙膑的声音重新变得淡漠,“此战虽胜,可四万魏武卒却不能让魏国伤筋动骨,且后续之战尚不明朗,齐国需要拿到更多好处,而庞将军深得魏王器重,他一人便可换三城之地。”

        易承轻轻点头,牛人就是牛人,同孙膑交往了这么久,他深知孙膑对庞涓的恨意究竟有多强烈,这个被剜去双腿终身不能行走的男人无时无刻不想着杀掉这个毁掉自己半生背叛自己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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